宗二脸色煞白,急的眼睛充满了血丝,扑通的跪地抱住朱由校的大腿,苦求起来:“公子,那都是匪啊,您不能去!”
侍卫们看到宗二跪谏,也都纷纷下跪,齐声劝道:“公子请三思!”
“宗二,”朱由校着急起来,指着海面上的海盗船只说:“不能耽搁了,再拖延下去他们就走了,朝廷想再招安就不可能了!”
“属下不管什么招安不招安,只管您的安危!”
该不会是皇帝吧?
所以,眼前身份扑朔迷离的公子不可能是皇帝,再说,他们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天子吗?
他们能猜到的,顶多是皇亲或者是显贵!
“不行!”
朱由校断然回绝他,严肃道:“这是下下之策,你这么做只会让李旦决然而去!”
“正是因为如此,他更不会接受招安了,只要他在海上一天,他的家人就能多活一天,有他在,他的家人才有利用价值!”朱由校铮铮言道:“若要招安李旦,非能言善辩者不能胜任,此行非我莫属!”
说着,他拱手请求道:“请给我一条船,我保证说服李旦上岸接受招安!”
“呵呵,”朱由校轻声笑了两声,反问道: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
“我,”朱由校提高了嗓门,郑重而又严肃的大声道:“袁天齐,大明子民,一个热血青年,愿为国家奉献自己的一切!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,何况我乎!”
知府张印玉和游击将军虽然也有有些失望,但对他的最后一句话十分欣赏,都不约而同的赞道:“好一个‘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’!但是,”
朱由校不高兴了,指着远方的船愠色道:“时不我待,再不去他们就走了!李旦控制着大明海上贸易,扼守海冲要道,对朝廷实施开放禁海,发展海贸关系重大,你们招安有功,失败就是大罪!当今圣上重视海贸,这件事要是让圣上知道了,你们难辞其咎!”
张印玉猛然大骇,汗水不禁的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渗出来,他没想到会有眼前的少年公子能通天,更可怕的是他会向圣上告他的状,这才是关键!
要命!这是要命的事!
“给我一条船,送我到海贼船上去,我亲自见李旦,说服他上岸!”
“好!”张印玉答应道:“公子要去可以,但是您得先立下军令状,招安成功与否与我无关!”
“好!”
朱由校怒喝宗二,“放手!”
“不!属下就是死也不松手!”
“滚!”宗二冲张印玉暴吼:“我家公子何等身份,岂能深入险地!”
朱由校已经不耐烦了,微怒喝道:“宗二,放开手,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?”
“不听!属下宁死不从!”
“那里太危险了!”
朱由校一连给他戴了这么多的帽子,他有些不服,毕竟军人的血液里流淌着阳刚血性,宁可战死也不能被冤枉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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