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韶卷好信,自京墨手中拿来白狐裘为她穿好,温笑道,“前头刘乾说让您没好果子吃,可见这消息是他散出去的,陛下召您进宫,定会说起这事,您打碎红珊瑚也没几个人知晓,除了宫里那位,还有谁这么恨您?”
陆韶神容肃穆,屈膝道,“奴才愿为殿下奔赴战场,谁若敢动殿下,奴才就踏平他的家国!”
他们沿着行道快到前院时,凑巧见鬼臼穿一身太监服,扭扭捏捏的挪到姬姮身旁,掐着嗓子给她行礼,“主子……”
鬼臼顿时委屈,“他也不像太监!”
刘乾催他,“赶紧去!”
姬姮五指紧握,嘴边勾出浅笑,“您打算如何处置儿臣?”
姬姮眼睫濡湿,“如果高句丽借此事宣战呢?”
于他而言,高句丽不过是附属小国,既然这小国不听话,自然要教训一番,朝里那些主和派都是怂货,真要是为了一个红珊瑚将姬姮处死,那大魏往后都抬不起头,边界也不可能再安宁,这一仗必须打!
姬姮拂掉眼尾的泪,低垂着脸呢喃,“是不是儿臣犯什么样的错,您都会饶过儿臣?”
“儿臣打碎红珊瑚,这事原本没几个人知道,可年宴后就一夜之间传遍了燕京,您没有想过为什么?”
姬姮弯了弯唇,“父皇不担心齐王吗?”
姬姮道,“世子曾说,齐王身强力壮,哪个身强力壮的藩王会愿意将自己的嫡子送进京做质子?”
陆韶眼微定,凝声道,“奴才何时出发?”
殿内陡然灯亮,只听皇帝一声怒喝,“滚出去!”
姬姮放下书,慵懒的瞥着他,“只要本宫不出公主府,他们又能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