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湖人士,我杀的多了!武林人士,文武大臣,我杀的也够多了!”
“我才知道,我的武功,到底有多高!”
“但是,陛下之武功!不下于我!这一点,你客巴巴,你奉圣夫人,作为陛下的身边人,却毫不知情!”
“陛下口含天宪,言出法随,心机城府,远超先辈!我都只不过是陛下的一把刀子而已,你居然觉得,陛下只是我的傀儡?!”
“客巴巴!我告诉你!陛下什么都知道!陛下什么都清楚!所以这七天以来,我才一直在思索,一直在写那些我归纳总结的东西!”
“你作为九千岁府,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我书房的人,你可曾看过我写下的那些东西?!”
“你没有!”
“这么多年来,你的眼中,永远都是蝇营狗苟!永远都是面前的利益!”
“一点长进都没有,在这当着锦衣卫的面,你都敢直接说出谋反之词!”
“你是要置我于何地?!”
可伴随着魏忠贤的讲述,客巴巴才清醒过来,自己到底犯了怎样的大错,怎样的大罪!
“忠贤!放过我!饶我一命!饶过我!我再也不敢了!”
“田尔耕,许显纯都是你的人,只要你点头,他们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!放过我!放过我!”
这是个傻子,都能知道该如何选择!
魏忠贤都主动说了,让他们投效天启帝!更是连老婆孩子都能拉出去只为了保全自己!
在这些条件下,能够为了权势依附魏忠贤的田许二人,又怎么可能不会分辨形势?
两人身形在这一刹那站的笔挺,手都按住了腰间的佩刀,田尔耕义正言辞道:“那啥,奉圣夫人,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,天子鹰犬,又怎么会是魏公公的人?”
“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,缉拿叛贼!”
听着身边的田尔耕说的这句话,许显纯下意识应和道:“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,缉拿叛贼!”
“咱家这就入宫,向陛下请罪!”
“至于陛下所托,二位大人尽管秉公执法,这大明朝,是陛下的大明朝!”
都是官场老油条了,他们又为何不能从魏忠贤的话语中,听出魏忠贤利益交换的意思?
魏忠贤入宫,请罪的同时,也能和骆思恭父子碰个面,不让这对父子直接起复!
“本官,还有事要和魏公公相商!”
虽然许显纯老大的不愿意,可不论是阉党内部,还是官职之上,田尔耕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,可不就只能乖乖听命了?
看着许显纯押着客氏走远,田尔耕讪笑着走到了魏忠贤跟前,跪地说道:“九千岁,你方才所说的,可是真的?”
“田大人日后可切莫再对咱家下跪了,咱家,当不起!”
来自朱由校的连环敲打,已经让魏忠贤草木皆兵了,这七天里,魏忠贤的不断反思中,当然也反省到了自己的那些僭越之举!
该做的,都已经做了,接下来要看的,就是陛下的心意了!
“骆氏父子,应当也要入宫了!”
田尔耕讪笑道:“魏公公,为何你直接击毙客氏亦或者割去客氏舌头,让客氏无法说话?”
“客氏可知道太多的秘密了!”
“至于秘密?客巴巴知道的那些事情,谁能保证,陛下又不知道呢?”
“宫中太监那么多,陛下随时可以找到一条新的狗,替代我魏忠贤这条老狗!”
“不是么?”
“可是陛下前几天与我交心之后,我才发觉,原来我才是棋子,陛下才是执棋人!”
“这盘棋,叫天下!”
“若我们这些棋子,不想早早退场,一如杨涟他们一样,那就乖乖的,听陛下的话,就好了!”
田尔耕恭恭敬敬行礼跪地道:“晚辈谢过九千岁提点!晚辈,谢过魏公指教!”
当踏出九千岁府大门的那一刹那,魏忠贤看着府邸上挂着的牌匾,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:“这块牌子,也摘了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