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的有眼无珠,冲撞了殿下!”
两名壮汉没有善罢甘休,他们二人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,对名叫陆尧的赤脚少年拱了拱手,道:“夫人的差事没办好,小的怕没法交差!”
陆尧这时将衣服穿好,又从树上跳了下来,一脸不乐意问:“这小白脸莫不是偷了神将府的宝贝?”
见二人摇头,陆尧捏着下巴又好奇道:“难不成这厮与神将府的丫鬟暗通款曲,搞大了人家的肚皮,想不认账?”
被人扣这种帽子猜疑,我顿时有些站立不安,连忙解释道:“我今日刚来洛阳,不过是按照父母临终嘱托,还神将府一块玉佩而已......可没干作奸犯科,有伤风化的事!”
见我极力澄清自己,陆尧双眉一凝,向我摆了摆手:“小爷没问你话,你俩说......”
“你们也看到了,这小子方才撞翻了我的鱼篓,害得小爷一上午的功夫白费,这三十两纹银,要不你们来付?”
“这......”两名大汉哪里愿意承受这种无妄之灾:“还请殿下高抬贵手......”
陆尧皱眉,没有耐心道:“既然你俩不负责赔,还不快滚?”
“这......”
待二人离开,赤脚少年陆尧用一双惊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,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是个读书人?”
“呃?”我愣了一下,然后点头道:“在下徐长卿,鄂州人士,读过几年书,尚未及第!”
“徐长卿听封,从今开始,你就是小爷的帐前主簿......跟着小爷混,以后带着你和狗爷、大黄,打一个大大的天下!”
我不知是不是饿傻了,也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:“三十两纹银的事......要不我写个凭据,要不立个卖身契约也成......”
······
这份境遇令我不知是该哭,还是该笑?
“在下陆长卿......”
我还没介绍完自己,陆尧得意地向狗爷炫耀道:“这是我刚收入麾下的帐前主簿......待我将河对岸的守孝麻子招揽过来,咱们军师、先锋、主簿、虎将......便全部齐全!”
但是先锋给了一条狗,这未免也太儿戏了!
至于虎将?
陆尧一听,当即不乐意了,反驳道:“读书人,这不叫骗,这叫‘领’,或者‘带’,小爷我何曾忽悠过你?”
“倒是你,什么时候露两手,好让我瞧瞧,也让咱们新来的主簿见识见识你那一剑和稀泥的招式?”
狗爷抿了口酒,美滋滋地咂了咂嘴:“有的是机会,你等着吧!”
只是,我很好奇,狗爷的剑在哪?
他使的又是什么剑?
陆尧不依不饶,穷追不舍地问:“得等到何时嘛,我可是都快等三年了!”
作为一个旁观者,我怎么看陆尧,他都不是个能被江湖术士忽悠的主儿,我实在想不通,他对一个其貌不扬的邋遢老头的态度怎会如此平和?
莫非,这位狗爷真的有大神通?
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,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刃,你叫我拿什么与春风明月楼的那名圣人叫板?凭这根烧火棍?”
“天下名剑三千六,只要你想要,小爷除了李承影这等剑仙摆不平,其他人的剑,我若想弄得,总有法子!”
狗爷一反常态,端着不容置喙的倔强架子,固执道:“别试图给我洗脑,我还就认准了守孝麻子身上的那柄桃木剑,没有此剑,我是万万不会出手!”
那到底是一柄怎样的剑,竟使狗爷与陆尧僵持如此之久,不惜在洛河河畔等守孝麻子三年?
这真是怪事年年有,今夕特别多,这一趟洛阳城之行,真让我大开了眼界,涨了见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