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周围众多地各色人等跪在地上,朱由校也干不下去了,放下担子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接过程化祥递过来的一条湿巾擦了擦手上的泥尘,踏着地上杂乱的碎石瓦砾,走到对孙承宗跟前,说:“朕微服出宫,体察民情,首辅不必多礼,请起!”
一时间令朱由校很尴尬,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亲贵的家人或仆人跑到这来,难道是良心发现来义务劳动?这个时代人们有这么强的意识吗?
他们不光喊冤,还有一个共同的目的,状告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!
他暗中处置了这么多的亲贵,也许有真正的幕后策划者,但大部分绝对是冤枉的,这谁都能看出来,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心声没有说出来,那就是皇帝明显是你在指使锦衣卫这么做,不然他们敢这么毫无顾忌的戕害亲贵?
“老臣在!”
“速去传旨,削掉田尔耕一切职务,命镇南抚司查抄他的家产!限期报与朕!”
“遵旨!”
“失去亲人?”朱由校苦笑了一声,“咱们不是他们的亲人吗?你是首辅,百姓仰仗的当朝宰相,就这么让一群孤儿住在这猪圈似的地方?!”
朱由校激动的说:“他们是国家的未来,也许几十年后,他们之中就能出现一个优秀的首辅,你就是这么对待国家的未来吗?速把这些孩子送往国子监,由朝廷供养读书,直至成年,不管男女,皆同等对待!”
朱由校面对百姓们的山呼,慢慢的走向前,对他们大声地说:“乡亲们,朕知道在这次事故中你们失去了很多亲人,有失去孩子的,有失去父母的,也有失去丈夫妻子的,朕很悲痛,也很伤心,因为他们也是朕的亲人!人们都说朕是天子,是上天之子,可朕不这么认为,朕吃的是你们打出来的粮食,穿的是你们缝制的绫罗绸缎,朕是天下人民之子啊!你们是朕的衣食父母!”
“陛下万岁……陛下万岁……”
“朕推行新政就是这个目的,就是让天下的百姓们过上美好的日子!但是,”朱由校话锋一转,声音有些严厉起来,说:“有人就不愿意,故意搞破坏!就像这次的王恭厂爆炸,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制造事端,目的就是破坏朕的新政!朕的新政侵犯了他们的利益,所以他们就要反对新政,你们说能答应他们吗?”
“不能!”
“对!不能!他们有着显赫的身世,有着数不尽的财产,却不向朝廷缴纳一文钱的税,而千万的百姓们,生活如此艰苦要承担赋税,你们觉得合理吗?”
“不合理!”
“对!朕也觉得不合理!所以朕要改!不管是谁,都要缴纳赋税!这是公平!以后再也没有不缴纳赋税的特权阶级!朕在这里也不隐瞒你们,自古以来朝廷都是重农抑商,朕觉得这是错误的国策,因为农商是相辅相成,缺一不可,所以,朕将大力发展商业,只要百姓富了,国家也就富足!”
“陛下圣明!吾皇万岁……”
说完,朱由校轻轻向程化祥挥手:“回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