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些大臣们的恐惧的表情中就已略见一斑,更何况是愚昧无知的百姓,野心家们很容易把这事神话,制造事端,鼓动百姓反对新政,而且极具说服力、破坏力!
这是很可怕的!是不可抗拒的!
大臣们还在嘈杂你挣我论,朱由校本就烦躁,听到他们的杂乱声更是耐不住,对着下面的大臣一声大吼:“都给我闭嘴!”
大臣们俯首应命,“臣等愿为陛下分忧!”
朱由校怒其不言,大明当今竟然连直谏大臣都没有,尤其孙承宗等最倚重的大臣也当畏缩畏尾,真是可恶,有句名言说的好:人祸比天灾更可怕!
朱由校指着大臣们,怒目圆瞪的愤然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不说话?!嘴上都叫着为朕分忧,关键上没个站出来的!”朱由校斜视着俯首不语的孙承宗,叫道:“孙承宗!”
朱由校铁青着脸扫视着下方,心烦意燥,久等无人出列说话,无奈的令道:“各部司全力救助受伤百姓,没者朝廷出资埋葬,伤者朝廷为其治疗,房屋损坏者朝廷为其修缮,万望各位臣工齐心协力,以朝廷、百姓为己任,救灾救人!”
“臣等遵旨!”
“你是谁?”
阮大铖在众目睽睽之下俯首奏道:“陛下,此祸非同寻常,微臣与众人皆亲眼所见,天灾异象,古人有云,非大灾不蛊,乃是上天警示陛下为政苛严,不遵祖制,改弦更张,所以上天将灾……”
朱由校气的指着阮大铖大声反驳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若朕真有失德,上苍岂会拿百姓降罪?!你是一派胡言蛊惑人心,朕推行新政重在中兴大明,虽损百官之益但黎民受益,汝殊不知百姓如水,君为舟?!大明立国二百余年,太祖所定之策早已不合时宜,积痹重重岂能不改?!何况历代皆有改制,朕不过所动甚多,如今已到了不改必亡,晚改也亡的地步,朕不愿做亡国之君,大刀阔斧改制势在必行!”朱由校大口喘息粗气稍歇一会儿,接着说道:“朕最担心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借此造谣生事,说成上天示敬惩罚与朕,这明明是预谋已久的人祸,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好骗吗?朕万不能纵容此事!着即下诏狱,交由锦衣卫侦查此事,命田尔耕十日内查出真相!”
“陛下……”阮大铖两眼含泪,本想表现一下刚直敢谏,赌一把给自己加加分,说出许多人内心的想法博得赞誉,却碰了壁,他心里暗道:满朝文武随便抓一个来,哪个不反对新政啊!
朱由校冷哼道:“蠢材!还敢求饶!这个时候敢冒出来说这样的话,谋划着不是你也有极大的嫌疑,朕不杀你就是开恩了!”
朱由校冷冷的看着一动不动像冰雕一样的大臣们,无奈的一挥手,“你们都下去办差去吧!”
徐光启拱手俯身答道:“臣不敢,臣不知!”
“知道朕为什么单单留你吗?”
朱由校道:“朝堂上谁都明白这是有预谋、有计划的,目的就是扰乱朝纲,毁坏朕的新政!然而百姓混沌不懂,只要有人散布谣言,受到惊吓的百姓们就会以讹传讹,被人蛊惑必然引起轩然大波,今天的阮大城就是一个例子!他这个蠢材,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,真是找死!”
“朕当然知道!”朱由校不屑道:“真正的凶手才不会这个时候冒出来说这样的话,只会在暗处散布,或是派人以讹传讹,阮大铖这个没脑子的,朕就是给他这个胆他也没这个智商!想往枪口上撞,他是自己找死!”
“爱卿,”朱由校放缓了口气,说:“朕为政是严厉了些,但乱世当用重典,顽疾需要猛药,朕对此事绝不姑息,不管牵扯到谁,朕都一律严惩,这次,朕要大开杀戒,不清除这些败类蛀虫,大明中兴就无望!这件案子就由你来办吧!”
“卿可有人选?”
徐光启有点疑惑了,不明白的问朱由校,“陛下不是已经责令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扶着查此案了吗?”
朱由校哼道:“他一介武夫,哪懂什么破案!查抄上刑他在行,断案差远了!”
“对!”朱由校嘴角微微一动,笑道:“朕怎么没想到呢!好!就他了!”
“老臣在!”
“速去东厂传旨宗二,命他暗暗查访此案限期十天侦破此案!”
“遵旨!”